第59章(5/5)

心不以为然，邓先生脆婉言拒绝。也许那一刻的先生，已经预到自己反修防修事业将要失败。”

“革命功臣也是党的宝贵财富，主席实行区别对待政策是正确的。”毕竟利益决定立场，杨惠娟潜意识里以少年唐汉党革命“胜利”后的功臣自居，故而尽平素对中国开国领袖泽东景仰备致，却并不认同他对功臣的态度。如果说提上一个问题的动机还只是好奇，那么这次接杨惠娟已有了新打算。她在想，你霍玉辰堂堂一国总统，能匀一天时间和我谈话已够多的了。只要我跟你拉东扯西把时间耗光，看你还怎么对我劝降？为了表示求教之虔诚，她竟站起来拖着满镣铐，“哗啦哗啦”地走到离霍玉辰很近的地方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地问：“但主席为什么不从群众中培养新生革命力量呢？”

杨惠娟的恭敬态度并不完全虚伪，只上过一年法律系本科的她，对中国文化大革命这段历史了解有限，正想找个机会清楚。

“你所考虑的，先生都一一实践过。”霍玉辰猜到杨惠娟想拖时间，但成竹在的他毫不担心。他不但拒绝彭非和李哲原的保护，而且不嫌麻烦，整整了半个小时，介绍泽东如何提新又如何失败的详，让杨惠娟听了个过瘾。

“问题在于，先生对革命的认识度远远超越了他的时代，以致于响应造反有理号召者都没真正理解他提的继续革命理论，而只是借此为名搞政治冒险投机之实。这就使得先生在大破之后，找不到大立的社会基础。文革初期，先生想培养一批在运动中涌现来校学生领袖为未来党和政府重要，结果这批学生领袖辜负了他的期望，为争权夺利大搞武斗。失望之余的先生又片面调阶级，直接从工农群众中提各级。先生以为，这批人掌握政权后会成为所阶级的利益代表，将革命纯洁保持去。结果他又犯了机械唯主义的错误！须知只要条件合适，个人完全可以背叛本阶级利益。在质财富没有极大丰富的况，所有品德不够尚者，都有攫取更多社会财富的贪。贵族阶级是如此，无产阶级也同样如此。以后事态发展证明，很多工农腐化速度也很快，王洪文就是典型例。不难看，先生晚年所选的工农，是一个既缺乏行政能力又以不亚于功臣集团速度腐败着的集团。这个集团的群众认同度更低，所以先生才逝世，功臣集团重新执政就成为历史必然。”

因听得神而足足站立半个小时的杨惠娟，总算觉得该活动一了。她迈动锁着双镣的秀往自己座位方向走去，于铿锵激越的镣铐声中还不忘发表颇为中肯的意见：“照我看，即使工农群在主席后能够执掌政权，他们也会很快演变成既得利益集团而走向腐败。主席的良好愿望同样不能实现。”才一坐回沙发，思维捷的她又提一个新问题：“领袖人往往能在历史程中起到关键作用，难主席就不能从几十年风雨同舟的老里找到合适的继承人，将反腐事业延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