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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程辛苑差把脸盆摔到地上。随着时间的逝，他渐渐接受了卜安奇一家的去世，也学着忘记和向前走。他总以为沟乡的事故，给他留的伤害比其他三个警员都刻，毕竟四个执法的警察中，程辛苑跟卜安奇关系最好，而且他的罚最重。但他看见赵寻越的伤才受到，那次大火也给赵寻越留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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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寻越两条小都有烧伤，面积不小。烧伤的形状像当年丑恶大火的形态，熊熊燃烧的火焰是毒贩对生命践踏，是命运无的碾压。程辛苑从没见过这伤疤，从没问过赵寻越救人的细节，更不清楚他恢复过程的详，尤其不曾想过，赵寻越每天每夜对着这样的，是如何忘记痛苦、继续前行的。

“……好。”

澡的赵寻越穿着短，两条赫然现在程辛苑前，还有上那目惊心的烧伤。

等那人走后，赵寻越靠在门上呆了几秒。更衣室里有浴室飘来的汽，空气粘粘稠稠的，他觉腔不是呼了空气，而是某淡淡的愁闷。

赵寻越了更衣室关上门，没立刻脱衣服，而是静默地聆听着。他竖起耳朵，听着屋外的动静，想确定程辛苑走没走。一秒、两秒、三秒，门外并没有走动的声音，赵寻越的心跟着张起来；四秒、五秒、六秒，他听见程辛苑在门的那边叹气；七秒、八秒、九秒，赵寻越终于听到脚步声，还有程辛苑脸盆里东西晃动的声音。

赵寻越稳定好绪，很快洗完澡回了宿舍。他躺到床上，心中默念“快睡着、快睡着”，他想赶梦乡，忘掉边的一切。睡眠是最好的放松武，是失忆的药，是忘的，可以除去大脑里的胡思想。

然而这晚，赵寻越又梦了，而且比上次烟、吻程辛苑的梦还要夸张。上一次他的梦里还有警队大院、有夜晚、有铁门，时间地、香烟一应俱全。而这次梦里只有一张床，赵寻越看不清在哪里，看不清什么时间、什么季节，他躺在床上，盖着被，面对天板。

他想翻，想看清的空间，可他侧后，发现程辛苑躺在他边睡着。赵寻越惊悸、张、仓皇又焦灼，他捺不住，手心里全是汗，而程辛苑闭着睛，安详又平静。赵寻越想声喊对方，问问程辛苑这是哪里，可嗓是哑的，喊不声。

程辛苑这一刻才发现，对于卜安奇的去世，他从来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自怨自艾，忘了同样受苦的其他人。他有些自责，很懊恼，也疚，一直盯着赵寻越的看。赵寻越意识到什么，没人愿意别人盯着自己的丑陋伤疤，他赶往更衣室走，对程辛苑说：“我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