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2/2)

殊不知，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睛已将她的所思所想卖得一二净。

难怪短短数日，谢无妄就把音之溯的过往翻了个底朝天，原来是因为音之溯一意孤行，失尽了人心。

她有些委屈地想——他装什么傻？

宁青青左右张望，看那些绞在一起的丧幡和喜幔。

谷中不见人影，只有谷地遥遥飘了打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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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总是像懂得读心术一样，知她在想些什么。

喜堂周遭倒是不至于挂着丧幡，只不过众人脸上的云漫到了半空，汇成沉重的低压笼罩在整个喜堂上方，到了此，提足、气都颇为吃力。

谢无妄揽住她的肩，径直往里走。

“嘴为何是咸的。”他退后了些，意味不明地睨着她的，语带迟疑，“……是泪吧？”

*

再往前，便看见神复杂的药王谷门人聚在喜堂外，一个带笑的都没有。

宁青青：“……”

距离药王谷稍微近些，宁青青不禁微微睁大了睛，吃惊地打量着谷中景象。

看着便知不对劲。

有些地方丧幡压着喜幔，有些地方喜幔盖过了丧幡，像是一场静默无声的厮杀。

她牙关颤抖，眸光轻轻地晃。她分明已经不再纠结于往事，可是那些烙印却仍然残留在她的上，一碰就痛。

“哦。”

他那双漂亮的眉微微蹙起，视线自她的，缓缓移向她小巧秀的鼻。

药王谷门人发现来了尊大佛，急急施礼退向两侧，让一条直指喜堂的通来。

“君？”一名弟愕然开，打破了人群的沉寂。

她的视线在一片被人故意撕裂的红幔上顿了顿，心了然：“药王谷刚刚横死了百余人，旁人都还沉浸在痛苦之中，谷主却在这个时候执意娶亲，自然要引发不满。”

她转着珠，努力绷起了角，决心不让自己再那些叫他一就看穿的表。

普天之莫非王土，君驾临麾宗门世家的领域，自然不需要通传。

真难得。

这般想着，她轻轻叹了一气，将脑袋倚到他结实的膛上。

心间的酸涩不翼而飞。

谢无妄大笑起来，揽住她，径直掠向那一郁郁葱葱的谷地。

“那可不一定了——”她拖了声音，弯起和。

笑起来，便冲散了心的霾。

她愣了片刻，看他神，又回味他话中之意，忍不住‘噗’一笑开，那两滴正要的泪变成了四溅的小。

众人的上也全无喜庆的颜。温和不愿开罪谷主的弟，便穿着青的药袍。老与大分弟都着白袍，少分穿着黑衣来赴婚宴的，便是明晃晃地表示不满，存心要给音之溯添堵了。

他在牵着她，带她走从前的影。察觉到这一，她的心脏在腔中轻轻地一蹦，溢细细的、甜丝丝的。

谢无妄颔首：“正好方便信殿打探消息。”

只不过，她再不会像少年时那样，将一颗的心全到他的手中。

她也勇敢地探一步，用柔的指尖轻轻了他手背的肤，回握他的手指。

她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扣住了她的五指。

落在山门，宁青青瞧清了那些颜。

“音之溯夙愿得偿，自是一刻也等不得，”谢无妄淡笑着说，“着急要给心之人名份。”

她慢吞吞地抬，瞥了他一。

双分开。

“君。”“见过君。”

“不要多想，”他的膛震了，低磁温柔的声音自传来，“我心满意足，没有遗憾。”

宁青青观他神，不见一丝嘲讽。

喜庆的打声也时断时续，仿佛吊着一气般。

药王谷中依旧氤氲着莲香清雾，在雾气的掩映之，大片白、红与草木的青绿织在一起，显些诡异。

她很确定，自己仍是喜着他的。

白的都是丧幡，红的却是喜幔。

可惜最真挚的两颗心，终究还是错过了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