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2/2)

蘑菇幽幽叹息一声，仰望天。正上方的封印已经变得薄弱，并且泛着不祥的浅黑。

板鸭崽落在骨山上，迅速将自己圆的躯藏了一片雾中。

时至今日，她仍然不知万妖坑邪神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藏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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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真地告诉它：“难你没有听过那很人的故事吗？一个人‘呃’一死掉了，连神医都摇说救不活，这个时候人抱着他一直哭一直哭，说不定啪叽一就能活回来。”

心神掠过万里地域，谢无妄画的阵图案浮在前，那一个个窍仿佛从纸上飞了来，落向面前广袤的大地。

蘑菇满意地嗯了一声，慢吞吞把脸转到一旁，佯装看风景。

她的心里酸酸的，暗暗地想：‘死人才不可能被哭活呢。其实我只是要你这个傻崽别报仇、先逃命，顺便把骨送还给谢无妄罢了。呜呜呜真是太人了，像我这么好的蘑菇，你们以后再也遇不到了！’

‘我喜你！’蘑菇这生总是十分简单直白地表达心意。

宁青青：“你难忍心看我孤零零死掉？”

这觉难以言说，极亲近，极熨帖。

无影、无形、无踪迹。

“那啥，竹叶青……”板鸭崽作镇定的声音传来，“俺只是包你接送吧？是吧是吧？俺忽然想起来，早上答应了牧民们要回去吃午饭咧！俺是他们的吉祥，不可以让他们失望。”

万妖坑正中便是妖王争霸的那座骨山。如今骨山上的血已被小型妖兽啃殆尽，只余嶙峋白骨，光透过层层瘴雾落在错的骨骼上，泛起惨惨的光。

*

在历经了两次邪恶献祭之后，封印的中心变得黯淡了许多，从空中望去，就像一只瞳仁暗沉的睛。

如果此行顺利，她便会带着他的元血、骨，以及自己的满腔意，回到他的边。

就连神的记忆中也找不到关于这个邪神更多的信息，只知它很恐怖，破坏力极，它经过之连石都会化为腐烂的黑黏，没有任何生命能够逃离它的爪。

她揪了揪绒怪脑袋上的：“板鸭崽，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的尸带到谢无妄边。”

宁青青：“……”

片刻之后，它矮了，四足迈着猫步，蹭到几大的死骸肋骨里面，贴住白骨，佯装自己是一团路过的黑雾霾。

穿过封印边缘时，宁青青把自己散成菌丝，一缕一缕亲密地贴向这位守护苍生的大英雄。

光的大封印隐隐转着光华。

大封印，已在前。

“唵？！”它立刻就不答应，“什么死？谁要死？俺不许你死！”

板鸭崽：“不忍心！所以俺决不看！”

迄今为止，邪神仍未半狐狸尾，除了通过邪恶孢来控制妖兽之外，它再无任何存在。

如果不顺利……

越过封印之后，她怔怔地凝躯，转望向大封印。

正中心的阵分布略呈方形，外一层参差不齐稍微显些放形状，最边缘是数万里圆弧。仿佛有一熟，却又不知在哪里见过。

蘑菇眨了眨，将视线投向远方。

她想了一会儿，全无绪。

蘑菇一边思忖，一边通过神念将这些消息分享给了万妖之王板鸭崽。

蘑菇揪住它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我死了，你不能暴地把我埋掉或者吃掉，而是应该把我带到谢无妄那里，因为他哭一哭就可以救活我，记住没有——”

板鸭崽激动地：“记住咧！要是有啥万一，俺一定把你带去谢无妄那里，帮你诈尸！”

不知是不是错觉，刹那间，宁青青觉到每一缕菌丝都被温柔地抚了抚。

距离最后一次献祭已不足一日了。

宁青青看了看天。

它并无任何异常，方才的一切像是错觉。

她脑补了一那般光景，把自己动得泪满面。

宁青青：“……”好有理，无法反驳。

她凶残地揪住它的，摁着它的，迫它向前飞。

板鸭崽转过一张生无可恋的脸：“……俺觉得一儿都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