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3/3)

死里逃生的少女累极，了气，径直坐在墙的角落，须臾之后，把视线一偏。

糟。糕。了。

她向来都是怕什么来什么，谢镜辞心中警铃大作，不敢继续往看。

地里亮着明灯，灯火葳蕤，不甚明晰，朦朦胧胧照亮她旁少年的侧脸。

这是她一回如此贴近地、仔仔细细地观察裴渡。

小姑娘目光直白，在静谧的空气里有如实，不知怎地，突然从嘴角溢一抹笑，迟疑片刻后，慢慢伸右手。

她的指尖莹白圆，力很轻，恍如一刹那的蜻蜓，悄悄戳了戳他酒窝所在的地方。

这个碰稍纵即逝，谢镜辞看见她脸上迅速涌起的红。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少女迅速收回右手，把脑袋兀地埋膝盖，胡拱来拱去。

救命啊。

像小猪拱。

谢镜辞：……

谢镜辞只觉得浑都在往外噗嗤噗嗤冒气，几乎随时都会两脚一蹬，变成一只蜷缩着的通红脚虾。

这是她吗？这里真的是她的记忆吗？她面对裴渡怎么会如此羞――好吧即便到了现在，她还是会因为裴渡脸红，本不改。

她已经不敢去看裴渡了。

被遗忘的记忆逐一铺开，谢镜辞脑里一团浆糊，混沌之中，忽然想起当初归元仙府，她在幻境里说的话。

“你日日在不同地方练剑，鲜少能有与我相见的时候，我便特意观察你前去练剑的时机与规律，刻意同你撞上，佯装成偶遇，简单打个招呼。”

原来这段话并非是假。

浮动的记忆里，少女独自行走在落叶纷飞的后山，模样慵懒，手里捧着本书。

其实那本书本就被拿反了。

后山宽广，她佯装无所事事的模样绕了一圈又一圈，等终于受到凌厉剑风，立低盯着书看，直到听见一声“谢小”，懒洋洋抬：“裴公？好巧。”

然后便是简短的寒暄与别。

等转山，走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少女尾才忍不住弯弯一勾，把书拎在手上转来转去，走路像在飞。

“有时学领着我们前去秘境探险，那么大的地方，我总跟小汀说，想要四走一走，瞧瞧各地机缘。其实机缘是假，想找你是真，若能在秘境遇上你，只需一，就能叫我觉得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