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梅记 第7节(2/3)

贺砺来到窗前，伸手将其中一扇窗轻轻推开一条，这个角度，正好将坐在斜对面蒲记酒馆二楼的孟允棠看在里。

“贺家被抄家那日，我去找贺六郎退婚，恶言。虽不是故意逮着那天去落井石，可事后想起来，总觉得对他有亏欠，却不知该如何才能弥补。后来贺家男丁在西市被斩首，我听人议论说无人敢给他们收尸，尸都被扔到了城外的葬岗，于心不忍，就……就偷偷让穗安与脱兔去城南病坊找了些乞丐与浮浪儿，让他们连夜将贺家人的尸骨收殓了埋在城南郊外的小树林里。报酬，就是我和阿弟幼时佩的命缕金手镯和金脚链，还有以前贺六郎送我的那些黄金珠玉首饰。”

“客官，这间里有人，要不你换一间？那边还有空的，只是不临街。”

鹿闻笙颔首，上前敲了敲门，就径直走了去。去之后他也没废话，将卫国公府的令牌拿来给在座的一晃，：“这间包房我家主人要了，各位请换个地方吧。”

“本来她们将功劳占去了也无妨，我原本就没想因为这件事再去与贺六郎攀关系，可她们占了便宜还要回过来踩我们两脚，我实在忍无可忍，才在祖母面前戳破她的。”孟允棠委屈。

周氏了帕，：“真是无耻之尤！崔氏还有脸说我不会教孩！”

鹿闻笙仰瞥了蒲记酒馆二楼临街的窗，有些心不在焉地答：“许是想挑一间酒馆吃午饭。”

孟允棠全然不知就在斜对面的胡姬酒馆二楼，还有人在窗后窥伺她，她刚和母亲一起完了菜，正满心喜地等着伙计上菜。

周氏恍然：“原来这些东西是这么不见的，我还一直疑心是被原先侯府里的那些人给偷了。”

贺砺倒是没为难他，只侧过脸，吩咐鹿闻笙：“把人清来。”

贺临锋停在楼的街上，不往前行，也不。

贺砺穿着富贵气势冷冽，一看就是个生门脾气不好的主儿，伙计跟在他后，着战战兢兢地提议。

周氏和孟允棠现在蒲记二楼临街的窗，一左一右地在坐床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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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闻笙忙去将窗关上，贺砺这才门，转对两人：“你们自去吃饭，不必我。”说完就将包间的门关上了。

谁敢不换？

鹿闻笙懒得理他。

戚阔左顾右盼，问鹿闻笙：“阿郎停在这里作甚？”

周氏微张着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问：“你说什么？”

贺临锋径直来到一间雅间前，里传来男男女女调笑行酒令的声音。

经过方才那一番发作，孟允棠原本就打算将事告诉阿娘的，如今见她主动问起，便不隐瞒，低了绞着手指：“阿娘，八年前偷偷为贺家人收尸的，不是张筠姬，是……我。”

鹿闻笙与戚阔两人了楼。

孟允棠见状，便缓缓将事始末来。

“阿郎，请。”鹿闻笙瞧着都收拾妥了，来请贺砺去。

贺临锋了，来到蒲记斜对面的胡姬酒馆。

周氏看了她两，低声问：“彤儿，方才在你祖母面前，你与张六娘你来我往话中颇多玄机，到底是在说什么？谁欺骗了贺六郎？”

周氏呆在那里。

顷刻间包房就腾了来，伙计将里收拾净。

抬一看酒馆的旗号，顿时兴起来，转将周氏扶来，母女俩带着丫鬟了酒馆大门。

将匹给店伙计牵走，三人上到二楼。

孟允棠羞愧：“我只是想为贺六郎事，让自己心里好受一，没敢告诉你和阿爷。后来贺家平反，我想着自己曾经对贺六郎说过的话，也不想邀功，只想等他哪天回来了，再设法通知他贺家人的埋尸之地。没想到张筠姬早就知悉了我当年收殓贺家人尸骨之事，还抢先将功劳占了去。”

“将窗都关上。”贺砺。

鹿闻笙和戚阔忙跟上。

孟允棠抬，看着周氏：“我说，张家冒领了我的功劳，当年给贺家人收尸的，其实是我。”

戚阔蹙起秀气的眉，“来这儿就为了吃饭？平康坊没饭吃吗？”

周氏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