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过(2/4)

一门，就见谢翎之跟谢尔盖在门对峙。

谢翎之盯着谢姝妤昏睡中的脸看了一会，心飘悬的乌云终于随着一战栗的气舒了来。他抹了抹睛，转抓住医生白大褂的袖，惶惶问：“医生，我妹妹怎么样？她有没有事？”

医生摆手说没事，然后跟他们三人一起，随护士去了谢姝妤的病房，仔细代过谢姝妤近期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就离开了。

“不认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率先走了来，后是躺在病床上的谢姝妤，和几个推着病床的护士。

顾岚看看病床上昏睡的谢姝妤，又看看离去的父俩，焦急地转了几个圈，还是决定先解决谢翎之那边的问题，快步跟了去。

谢翎之声音哑得厉害：“医生……医生，拜托你，拜托你再帮我妹妹看看手，她这么小，她还不到十八岁，还会拉小提琴，拉小提琴也很厉害，她不能……不能落……”

谢尔盖从鼻了气，耐心告罄，“你瞎儿说什么？还真打算整这一啊，爹妈都不认了？”

“她”指的当然是顾岚。

他也不敢看，甚至不敢想象。

谢翎之撑着膝盖，踉踉跄跄站起来，缓缓，“好，能恢复就好……我知了，谢谢医生，谢谢。”

谢翎之脸上的平静和淡漠刹那消失，他一个箭步冲到病床旁边，视线凝固在谢姝妤双闭合的鹅脸上。

谢尔盖和顾岚也跟着去扶谢翎之，却被他一把挥开，无措而讪讪地退后。

想到这个词，谢翎之呼一停，背后蓦地冷汗涔涔，霍然间有天塌了般的觉。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屈膝朝医生跪了去，膝盖骨跟地砖撞“咚”的一响，落的泪打，“求你了医生，求你再看看我妹妹的手，求你……她不能有什么问题……”

左手使力不太方便……？什么意思？

听到最后一句，谢翎之怔怔神半晌，瞳孔收缩，抓着医生袖的手剧烈抖战起来。

走厨房时，亲见到的那几目惊心、血横翻的伤就够他记一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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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提醒他们去收费窗缴费，谢尔盖自觉掏手机和钱包要去刷卡，却被谢翎之拦住。

医生吓得赶伸手扶他：“诶诶！你别——快起来快起来！没那么可怕，这个不一定是永久的，之后时用药、护理，再锻炼，还是能够恢复的，不要太悲观。”

谢尔盖也恼羞成怒了：“你别在这个时候闹行不行，你兜里有几个钱就这么气？还有脸在我前，你和你妹的那事儿

谢翎之嘴角抿得死，什么都没再说，跟谢尔盖走了病房。

“……”谢尔盖把转过去，避着不看谢翎之，自顾自往前走。

这话说得不客气，顾岚咬了咬，脸不大好看。

她还没醒，整个人躺在病床上，睡得很沉，瘦削的躯却看不太明显的起伏，苍白失的肌肤几近要与床单为一。被割伤的左手腕平放在被一侧，裹着厚厚的纱布。

急救室的门开了。

“不用你，我去给姝妤缴费。”谢翎之淡淡说，“你和她先到走廊等着吧，等我回来再跟你们继续说。”

谢尔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三人顿时转开注意力。

医生用手背推了推快鼻梁的镜，说，小姑娘有些失血过多，刚才给她输了血，现在虽然还没醒，不过况已经稳定了，手腕上的伤了几针，因为割得太，伤到了肌腱，之后左手可能使力会不太方便。

——咔哒。

谢翎之轻描淡写：“说我们断绝关系的事儿。”

“我说了，不用你钱，听不懂人话吗？”谢翎之彻底没了客气。

谢翎之看不到纱布那几伤疤被合成了什么样。

不能落残疾。

谢尔盖也眉一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