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3誓言(3/3)

门廊影的同一瞬间，那块燃烧的石砸在了他们刚才站立位置前方不到十尺的街面上。

大地剧震。

碎石、泥土、燃烧的碎块如同暴雨般向四面八方激，呛人的烟尘混合着焦臭与绿焰诡异的气味，弥漫了整条小巷。

猛烈的冲击波将巷两侧一些不太牢固的木窗直接震碎，哗啦啦的碎裂声响成一片。

世界在这一刻陷了混的嗡鸣与遮蔽视线的尘雾之中。

辛西娅被德里克护在，他的银甲硌得她生疼，但更清晰的是他膛剧烈的心，透过冰冷的金属传来，急促而有力。

烟尘呛得她咳嗽起来，她能觉到他瞬间的绷直至危险暂时过去。

石嵌了街面，绿焰在坑边缘兀自燃烧，但没有二次爆炸。

照常理，危机解除，护卫者应该立刻松开被保护者，检查伤势，观察环境，恢复战斗姿态。

这是训练的要求，也是礼节。

但德里克没有。

在震耳聋的轰鸣余音和碎石落地的噼啪声中，在弥漫的、尚未散去的烟尘里，他保持着那个将辛西娅完全拥在怀中的姿势。

他的手臂依然环着她的肩膀和后背，力没有因为危险的暂时离去而放松分毫。

他的颌几乎抵在她的发，温的呼拂过她的额角。

隔着铠甲和衣，她能受到他上传来的度。

心没有平复，反而更加沉重、撞击着她的心绪。

时间仿佛凝固了短短几秒，却又漫如同一个世纪。

巷里的其他队员从震惊中恢复，开始咳嗽着呼喊彼此的名字确认安全，但在躯与墙面的间隙，却是一片烟尘与金属的气息、令人窒息的寂静。

辛西娅僵住了。

诗人从来盘算着什么的大脑在经历了生死一线的冲击后，罕有地有些空白。

这逾矩的、久的拥抱意味着什么？

她该推开他？

还是该说什么？

最终，是德里克自己打破了这片寂静。

像是终于从某沉的凝滞中惊醒，手臂的力松开，向后退开了些许距离，让她得以重新呼到不那么浑浊的空气。

站起来的动作有些缓慢，他的银甲上沾满了灰尘和几新鲜的刮痕。

他甚至没有先去拍打自己上的尘土，而是先向辛西娅伸了一只手，目光在她脸上快速扫过，确认她没有明显的伤。

自始至终，他没有为刚才那个超乎必要、也超乎礼仪的拥抱，说一句歉的话。

或许，对于曾经分享过最亲密温，在黑暗中相拥乃至耳鬓厮磨的彼此，一个影中的拥抱，一句“抱歉”确实显得苍白而多余。

辛西娅这样说服自己。

烟尘渐散，其他队员聚拢过来，虽惊魂未定，但无人重伤。

辛西娅借着他的手站起来，拍了拍上的灰。

刚才的调侃，早已被石砸得粉碎，消散在空气里。

然而，就在她以为这段曲已经过去，准备重新专注于前危机时，背对着她的德里克，却忽然开了。

声音比平时更低，更沉，仿佛压抑着什么，穿透了尚未散尽的烟尘，径直落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