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健康(2/2)

“我是个模特，”卡米耶忽然：“在法国走大秀，上过许多杂志，也有全球的代言广告……年收大概三十多万欧，折合人民币有三百多万。”

她仅仅只是个陌生人，她没有立场指责任何人。

“他看见我第一句话，说我不男不女，让我去把发剪了。”

这是她唯一会歌词的一首歌。

她张了张，半晌，才憋句话：“我也不会拉小提琴……那我给你唱首歌吧。”

“——Santé.”

她坐直，眯着睛上打量他：“你都这样了，剃光都好看，还在乎什么发型？”

卡米耶听着她的歌声，笑得前仰后合。那抹蕴在睑的薄红飞速蔓延，把眶也蒸腾得通红一片。

他拿起把镂空雕的银质小勺，横架在晶杯的杯之上，将一颗方糖放置在勺中。冰冷透明的珠滴落在方糖上，透过镂空的银勺，一滴滴落杯中。

“嗯，”陈冬猛了酒：“我陪老板睡觉，他给了我三万块。”

陈冬学了半天也发不小音。

卡米耶叹陈冬天赋异禀，直自己资历尚浅，教不明白。转，又要教陈冬用法语骂人。

卡米耶举起酒杯，覆着薄红的漂亮面庞映衬在灯光，耀夺目。

她声音又脆又冷，像山上的清泉，如初秋的霜。只是走调十分严重，跑得八匹都拉不回来。

说罢，便开始给他唱国歌，认认真真地。

她弯着眸，瞳氤氲着漉漉的光。

他教一句，陈冬跟着学一句。

卡米耶低笑一声，清瘦的肩膀微微抖动：“我是说相……发型之类的。”

卡米耶半敛着那双墨绿的瞳，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忽然嘿嘿笑了声：“来，我教你唱国歌，你刚刚唱得不对。”

澄清纯粹的碧绿在光线闪闪发亮，若纯净的祖母绿宝石，清澈地漾着一圈圈波纹，倒映卡米耶那双同样颜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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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敛着睫，覆着薄茧的指腹挲着晶杯，嗤地笑了声：“我推了工作，回国专门想见我爸一面。”

酒保将一杯酒放在桌面。

他张着，给陈冬看他的位置。

卡米耶气得问酒保要了支筷，拿来擀她的：“没见过这么笨的嘴！”

祝你健康。

“先生，您的苦艾酒。”

陈冬无法用语言安他。

，一只手撑着面颊，笑眯眯看着他：“有神经。”

俩人像疯似的，大笑大叫，在狭窄的卡座里闹成一团。

碧绿透明的酒缓缓升腾起一缕缕混沌的烟雾，在中翻涌、弥散，将整杯酒都变成了散发着奇特草药香气的迷幻白。

一首歌学了两杯酒，把俩人都喝了，陈冬还是走调。

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男朋友的医疗费凑齐了吗？”他问。

他弯着眸，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