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4/4)

想，那琉璃盏骤然飞起，像剑鞘的宝剑，贯日的虹，穿杨的利箭，快得几乎令人看不清。白帝只听一阵风动，抬看时，却见那琉璃盏直直撞了上来，额角“砰”地一声，被它狠狠砸中，登时前发黑，目眩。

白帝本能地抬手捞住那琉璃盏，顾不得破血，将它捧在手里，低观看。额上的鲜血一滴滴滴在琉璃盏上，那满满的快要溢的斑斓火焰终于渐渐平静去，在琉璃中来回游，像是怨气渐渐得到了平息。

白帝颤声：“计都，你原来在这里吗？”

琉璃盏自然是不可能说话回答他的，只是里面光芒变化万端，竟真的生一灵来，应和着他的话语。

白帝禁不住泪盈眶，哽咽：“小弟我……了一件大错事！”

腾蛇见一向丰神俊朗的白帝居然变得这狼狈模样，脸上又是血又是泪，衣服也糟糟的，心里十分难受。白帝一直他，犯了什么错也不会与他计较，像对待一个顽的晚辈，他心中实在是将他当作了一个可亲的辈，而不是阶级森严的帝王。如今见他这般模样，他忍不住上前要去搀扶，一面低声：“白帝，您先起来吧。”

无支祁最灵，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一把扯住他的袖，急：“别过去！”

那琉璃盏的泽渐渐变得妖异，就连见识多广的无支祁也从未见过变幻这么频繁剧烈的颜，简直就像一团迷离的怪梦，不可捉摸，无法靠近。白帝的鲜血与泪滴在上面，聚集在盏上一个纹的凹槽里。那泽变得更加激烈了，激烈到众人都以为上就要幻化什么奇迹，或许罗睺计都要复苏，抑或者是开说话。

璇玑心中也是迷茫万分。当日白帝将罗睺计都拆开，琉璃盏罗睺，她成了计都，事隔上千年，罗睺与计都才终于相见，而想象中的合而为一并没有现，兴许是计都本能地排斥罗睺，也可能是罗睺察觉了今世的计都已非当年修罗，不予以相认。璇玑心中要杀了白帝，了结这段恩怨，而琉璃盏这么大的反应，难当真是不愿她杀了他？

她心中有些动。修罗炽烈的，延绵了上千年也不曾消退，是不是她就算明白白帝的一切作为，也不忍心怪罪于他？她不过是将他的脑袋砸一个，其实心里大约已是多过恨了。

白帝双手颤抖，捧着琉璃盏，低声：“昔日与计都兄醉凉亭，笑谈风月的日，只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琉璃盏当然还是不会说话的，只是泽急速变化，如梦似幻，渐渐竟显得十分杂，看久了只觉那光泽会勾人心魂。

突然，那诸般天变幻霎时静止，琉璃盏化作一片纯粹的白，跟着“咔嚓”一声脆响，那琉璃盏轻轻裂了开来。白帝睫微扬，像是想去住裂，然而那裂中细细冒一绺五彩的火焰，轻轻靠在他的指尖上，一刻，他整个人都被吞噬在骤然炽烈的五彩火焰中。

腾蛇大惊失，摔脱了无支祁的桎梏，扑上前想要抢救。无支祁是拦住他，最后脆一脚将他踹翻，踩在脚底，不让他动弹。

“你这傻瓜！上去送死吗？那是修罗的报复！”无支祁厉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