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2/2)

不知过了多久，林冠雪才抬起来。

他说不，也不能说。

“哥，你哭了？”他一开，才发现自己的鼻音重，刚才哭的。

他们像疾风骤雨的苍茫海面上，两艘随时会被淹没在大浪里的小舟。

可在祁书的怀抱里，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有这么多泪可。

……

小时候常玩的院门那颗青松已经成了大树，经常闯祸淘气的小男孩也摇一变，变成了多愁善但在父母面前成熟稳重的小伞——力求为他们多遮挡一些风雨。

不幸，但又幸运。

郑业和冯晗、小陈他们只能算一半同路人，更多真相林冠雪不能坦言告知。

默默等林冠雪把绪发净。

兀然重逢，两艘小舟碰在一起。

抬起来的时候，祁书的前襟已经被他的泪打了。

他有儿不好意思，低找纸。

海面过于宽阔，对岸连影也看不到，暗无天日的暴风雨，他们连自己都看不清全貌，只能凭着一腔孤勇前行。

但一厢愿也好，自作多也罢，林冠雪早就不是那个在家外边受了委屈就跑回家在妈妈怀里哭的小男孩了，他在自己这条路上走的艰难又孤独。

祁书一直轻轻地拍着林冠雪的背，没说别哭了，也没说尽哭吧，他只是在默默等。

他像一个被命运眷顾，又被命运诅咒的人，在迷雾中窥见真相，有了反击的可能，也失了向他人倾诉的。

论，都是跟我有竞争的人买的恶评，不是真的。”

——把绪藏在夜的影里，林冠雪以为这件事他已经习惯了。

俩人拿到纸巾第一件事，都是给对方。

恐惧、愤怒、怯懦甚至欣喜，林冠雪都无分享。

还没找到，一张纸巾已经递了过来。

没有对岸，对方就是临时港湾。

祁书有儿无语：“……崽崽，我不说你你在这我？我们俩不应该谁也别说谁么。”

但绪并没有消失。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林冠雪抬，正好对上了祁书有些发红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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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尽有时候是“一厢愿”，父母那么多年的阅历什么没见过，心里远没有这个儿想象中那般脆弱。

——他要怎么跟这些信任自己的人说，说我们所有人在外来的力量控，都只是一件趁手的工，一个随时有可能助纣为的伥鬼？

林冠雪想替祁书一衣服上的渍，刚一伸手，自己脸上落一片柔，是祁书在帮他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