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散(2/2)

杨裕田伸手，想去安抚她，动作却在半途顿住，掌心停在她不住颤抖的背脊上方，没有落。

杨裕田在玄关站了许久，终于还是摸索着墙，了客厅灯的开关。

沉翯认输般地笑了笑，没有丝毫的意，反而透着切的疲惫。

回到家中，玄关冰冷的应灯骤然亮起，映两人同样僵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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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袖已经被抓得起了褶，领带也歪向了一边。

“你们……”杨裕田终于开了，声音涩沙哑，说了两个字，却无法再说去。

此刻比在机场看到的那一幕更让杨裕田难受百倍。

艾明羽没有换鞋，也没有开灯。就那么径直走到客厅，将自己蜷缩沙发最的那个角落里。

他扣在她手腕上的手指，终于是颓然地一松开。

艾明羽靠着车窗，窗外夜景在她中只是一片片模糊又混的光斑，衬衫面料，被攥过的手腕，还残留着一圈火辣辣的痛。

但什么都没有。

车辆一路静默无言地朝着市区架的方向飞驰。

他望她的底，试图在里面找到哪怕丁的熟悉，丁的犹疑。

艾明羽摇了摇，“不行，如果把明裕置于风险中，我宁可……”

宁可什么？她没有说，但两个人心里都清楚。

听见这话，杨裕田反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飞快地摆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将艾明羽更加用力地往自己后拉了拉，让她整个人都藏在了自己躯的庇护之。

“我没有办法……”话音未落，断了线的珠便已经顺着她苍白的脸颊了来。

可是这场看似就要接近收尾的战役，终究还是差了最重要的一步——即便她真的已不再信他……又凭什么会来完全地信任自己？

信任对于野心家们而言，素来是一笔昂贵的成本。而一旦生了无法弥补的嫌隙，这杆摇摇坠的天平便必然会朝他这边倾斜过来。

杨裕田安静地等她哭了一阵，那激烈的绪稍稍平复，才缓缓开。

他理应愤怒和难过。可是在看到她那副无助的姿态之后，却生一荒唐又令人上瘾的病态想法。

说到这里便停住了，未竟的话语悬在边，仿佛再多一个字，都会让她难以启齿。

沉翯没有看杨裕田，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尽数落在被那人半护在后的女人脸上。那张脸依旧清冷丽，却被一层他从未见过的淡漠所笼。

从对赵丹不留面的审查，再到借势敲打方知白可能造成的牵连；更甚至，故意为杨裕田递一把指向渊的利刃。

艾明羽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抬手制止。

从那年两人重逢榕雁山庄那天起，他就用了各手段来动摇她与杨裕田间的联盟，试图用更加隐晦、或者直接的方式去证明他们的关系远非两人想象中的固若金汤。

年幼时母亲恸哭的脸与艾明羽为一，杨裕田暗决心，一定不会让她重蹈谢怀瑾的覆辙。

“这是我的决定。”说完，他站起，替她将被泪打的鬓发拢到耳后，而后转了书房。

他自认为设计的很好，毕竟从一段建立在算计之上的关系里，任何一方都很容易背叛，不是么。

多么熟悉又陌生的神态。

艾明羽那双向来冷静自持的眸里，忽然就涌上了一层汽。她仓皇地抬起，看向旁的男人。

骤然亮起的光线让艾明羽不适应地眯起了。当她再度睁开时，便看见男人已经一言不发地走到了她面前，在她侧坐了来，带着从一路跟上来的冷气。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杨裕田双手握方向盘，他无数次想侧过脸，去看边女人的表，可那盘桓在心的屈辱与惶惑，压得他本无法转动一脖颈。

前这个孤立无援的女人。必须，而且只能再度依靠他了。

“相信我，很快，我们就不用再受他的制约。”

“想必沉总也听见了。我女朋友刚刚说，”他刻意顿住，将女朋友几个字咬得格外重，“请你放了她。”

杨裕田握她冰凉的手，将他此刻的决心传递过去。他看着她的睛，放慢了语速，“这件事或许有风险，但为了你，”

他握住她的手更，“我不会把明裕牵扯来，从今天起，我的所有事，和你、和明裕，都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