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3/3)

，微微朝他致意，然后疲惫地走到街对面的自动贩售机前排队。

那里有扎堆烟的少年,面红耳赤争吵着什么的青年,行尸走般的中年,还有默默跟在人群后面捡垃圾的，这些披着人的怪越看越像人。

那朵联络用的“喇叭”里,正传来另一边真正的人声。

犯错的熊孩们和熊都被赶到了后面集装箱里，只有艾瑞克坐在贼船……不，副驾驶上，被迫心惊胆战地旁听。

这位叫“三月一日”的匠人先生不是沉默寡言，他是真的说话困难——大，声音像着，吃还严重，霍尼不得不经常打断让他重复。

幸亏火不会因年迈耳背，要不然实在为难两位老人家。

“那个血鬼着你的什么人？”

“……我的女、女儿。”

“你女儿多大了？什么样，怎么会落到血族手里的？”

“我不、不知。”

“什么叫不知？”

“我、我没见过她，我甚、甚至不知她、她……”

“你说什么？大声。”

一阵沉默。

对于一个语言障碍者，开说话是一件需要忍受大耻辱的事，然而这耻辱毫无疑问是于脆弱者不堪一击的自尊，往往是血不泪的战士们最无法同的东西。

幸好两位老都是者，百态都见过，有些时候，也就能包容一些和自己不一样的东西了。在问话的人耐心的等待中，那像是有智力障碍的混声音哀求：“我、我可以写吗……”

“愤怒”二人组不约而同地叹了气。

那一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霍尼老小声复述的声音。

三月一日先生废话很多，写字又慢又啰嗦，一看就没受过什么正经教育。

霍尼看得脑仁疼，咕哝了一声：“垃圾匠人协会。”

生活在小镇上的人们，因为隶属于不同的阵营，过的日也不尽相同。

属于“神圣”的直属小镇……保护费名义上姓“圣”的那不算，比较讲规矩，跟火们一样规矩。人们日说不上富足——神圣火们普遍年纪小，没那个心力经验去经营——但不会大岔，能接受一基础教育，资质好的有机会被遴选为火。

“神秘”的小镇则不是由圣地统一理的，分属于不同的火，人们日过得怎么样，全看跟了个什么样的主人。

但匠人协会不同。

不像散落各不怎么抱团的“医生”，匠人永远藏在幕后，永远饭来张地待在固若金汤的协会里。这环境自然而然地孵化贪婪，于是匠人协会像角区的血鬼一样，产生了许多封建糟粕。他们靠婚姻缔结盟约互相拉拢，调姓氏，再照姓氏把人分为三六九等。

上等人靠着血缘接受教育，参加遴选，定期接火焰晶，努力成为新的人上人。

中上等人没机会接火焰晶，但是通过别的特为上等人服务，也可以人模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