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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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里其余人加起来，也不如帝后二人的恩义，皇帝此时如何待皇后，明日也会如何待旁人。

孙云儿看的是自个儿的来日。

皇帝面上有淡淡的惋惜，然而更多的，是对自己决定的满意，见孙云儿看过来，还问一句：“云儿觉得这法如何？”

孙云儿的视线，一直盯着地毯上繁复的宝相图样，听了这话，猛地抬了起来，不受控制地落在了皇帝脸上。

儿觉得，哪怕是殿中有人，皇帝也用不着顾忌，他毕竟是这天之主，是九五之尊，向来只有旁人逢迎、奉承他的，哪有他去周全别人的？

“你是不是以为，朕会废了皇后，甚至杀了她？”皇帝的言语中，莫名涌许多焦躁，“难朕在你里，就是这么一个残忍的暴君？”

实在不是孙云儿菩萨心，而是她看得懂人心。

正殿里静默无声，然而室皇后轻轻的/声时不时传，还有接生嬷嬷焦急而耐心的劝：“娘娘忍着些疼，等胞衣娩来，就好了。”

皇后在室挣命产，她万万想不到，外与她结发相盟的丈夫，正在舍弃她。

在潜邸时，这男人为了一张龙椅，舍了嫡的命，到如今，皇后如他所愿又一次诞嫡，却还是没能盼来自己的完满结局。

孙云儿一时无话，屏息凝神，这才嗅到，皇后殿中的松竹香，已经被接生嬷嬷带的血腥气冲淡得闻不见了。

孙云儿自还未受过皇帝的重话，这时不由得战栗，然而因着皇帝的话，也松了一气：这男人到底不算太负心薄幸，还是肯顾念发妻的。

孙云儿此时把心放回肚，小半是为了皇后，大半是为了自己。

皇后诞嫡，明明是天大的功劳，这男人轻松一句“静养”，便把皇后推了慈恩寺，还为着这法洋洋得意，这不是冷酷无，又是什么？

譬如，母亲孙太太才嫁孙家时，见丈夫常帮着自己训斥婆母，心中窃喜，及至后来，发现丈夫待自己比待婆母更加冷淡，才明白了这理，倘若一个男人待他的至亲冷淡，那么旁人更不必企盼他的厚待了。

谁知，心还没落到地上，又听见皇帝：“皇后不好，便去慈恩寺静养，是为五皇积善积福，更是为国运祈福，这样便也算保住了皇后的尊荣富贵。”

可是，孙云儿就是觉得心里发凉。

孙云儿以来也并非老好人派，此时还是忍不住替皇后可怜：“皇上，依臣妾看，皇后娘娘她……”

这男人，似乎对他的“两全之法”颇为得意，然而孙云儿只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