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2/2)

“哪不一样？”沈星遥话中夹着一丝极轻的噎声。

“我只问你一句话。”沈星遥蓦然抬，直视他双眸，目光越过无数纷繁杂的思绪，窥破那一抹藏的不安，“你如今待我之心，究竟是的更多，还是歉疚更多。”

话到此，他眶已泛红，再也捺不住绪，松了她的手，手背仓促掩面，避开她的目光，默然垂泪。前伤被风得得生疼，却远不及心里的痛。

“不会一成不变，经历越多，所想所为之增添之，也大有不同。”凌无非稍稍松了几分握着她的手，拇指指间反复挲屈起的骨节，怅然说，“有人失望越多，攒够了恨，便成了怨偶；有人里调油，日久天，意更胜当初。可不论是怎样的，在相识之初的那份，都不会变少。只是如今多了歉疚，亏欠的多了，反倒令当初的，变得微不足。”

过她的右手，翻起查看，指尖抚过那横在掌心的伤疤，黯然说：“我那天便憋了许多话*，一直想说却不敢说，怕惹你嫌恶。你所有的彷徨，担忧与不确定，说穿了，便是再也不敢信任我。”

他忽然变得十分平静，那些诚惶诚恐的思绪，渐渐都收了起来，不疾不徐说：“我曾经以为，心属一人，当是十分纯粹之事。所有，所有向往，十成十里，都只是，不会掺杂其他。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作想，在忘记你的那段时日里，才会彷徨不定，质疑所拥有的一切。”

沈星遥的心倏地一沉。

“若非失了信赖，又怎会犹豫对错？”凌无非握她的手，执拗着不肯松开，“可正如你所言，未发生过的事，谁也无法保证。即便我知我绝不会变，如今能给你的，也只有嘴上的承诺，当时当刻，都无法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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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遥默不作声看着在手里的伤药，这才想起什么，开木给他上药。

他安静回望，良久，发一声轻叹，摇摇：“这个问题，我恐怕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我承认，在恢复记忆前，我极力劝你回，更多只是想弥补已酿成的过错。当中即便是有喜，有在意，短短几个月，一直逃避疏远的日，也不可能太多。”他说这话时，并未回避丝毫，由始至终都直视着她，坦然面对所有，“可在想起你以后，便不一样了。”

“是我不能接受自己选错，”沈星遥手中药瓶，，“错一次也就罢了。明知一个答案是错，却还反反复复，走向同一个结果。不是蠢货是什么？”

“一直没人告诉我，两个人在一起，相知相守，最终会是什么样。”她从袖撕一条碎布，同解的纱布一在火上烘，一面说着，“但我现在也不想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