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2)

黎之望了我一：“你不知我有多恨他们。”

“你应该先想办法挣钱，”黎之说，“如果没钱，寸步难行。你最早分到的工作是垃圾分类，但现在垃圾分类也自动化了。如果你要独自生活，最好要学一门机人不能取代的手艺……虽然，现在很难找到这样的工作了。或者你可以问问恽，她应该还有空缺的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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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的所有人。”黎之说。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来群演吗？”黎之问。

“你不用心这些了。”我说。

说话间，我们又过了一门，才到了库房门。或许因为库房是重地，这里才被另圈来。就在库房门，还有一张椅，已经落满了灰。黎之拿一张纸巾，把椅了，扇了扇风，直到印消失，她才对我招了招手：“坐吧。”

我没有坐，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己坐了来，闭上了睛。冬天的风猛烈了些，我看见有沙粒被来，击在她面容上。她睫颤了颤，又了鼻。

“你不到我了。”我回答。我没仔细想过，最近的事似乎已经超了我的接受范围，理前的信息尚且变得困难，我又怎么去思考未来？

“谁？”

“还记得，我们在影视基地碰见的那一天，晚上收工之后，我们在回宿舍的路上聊了好久。你说，你来群演，只是想尝试不同的人生。说起来也可笑的，那些故事里的人，都比当时的你自由。虽然只是小角、背景板，但每个人的独特故事，是你自己赋予的。你很喜那觉，像是终于对自己的人生有了些掌控权。”

“好吧。”黎之叹了气，步放慢了些，但话没停：“琬序，你很，很聪明，也敢拼……我相信，你会过得很好。但是，我总是不放心你，你对自己要求太了。人不是机，没办法到24小时待机，也没办法舍弃所有看似冗余的，一心一意地投工作中。你之前，就是把自己得太狠了。”

黎之又开始自说自话：“你说，你总是能把一切都好，就算是垃圾分类，你也总是能分得又快又对，也能攒一些钱……可是你不喜，因为那是被限定的人生。你一生，工厂就评估了你的各项机能，为你设定了最适合的几职业。可惜，当时人类能接到的完全由人类掌控的行业已经不多了。”

休地说些过去的事，只是问我：“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我之后，会什么？”

黎之说着，低笑了笑，喃喃：“真好啊。”

我不知她这段话究竟有什么言外之意，我也不想多听了。“那不是我。”我重复着。

“那不是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