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2)

“一定要家属签字吗？”黎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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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没有家属。”黎之说。

然后，有人上楼，箍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向后拖拽着。我想要挣扎，可一儿力气都用不来。直到我路过阿克，她还保持着一个姿势，双目无神、面带微笑，甚至，不再看我。有人过来，她也不躲。那人推了她一，她便直直地向后倒，一动不动。

“阿克……”我想要叫她，可竟然张不开了。那黎之、黎之……

“好，”黎之，“好。”

“她是在工厂里生的，无父无母，现在已经成年，没有监护人，”黎之说，“我们……也还没有领证。从法律意义上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黎之也开不了了。地上的那滩血再次闯我的脑海，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了那滩血。那是，黎之的血。

“你确定吗？如果确定要这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医生说。

“没有家属？”医生很惊讶。

“嗯，我都明白，”黎之说，“这些程，我很熟悉了，我也算是在医院大的。”

“你要是确定能承担这个责任，也可以。这边有几张表，需要你亲笔填一。”医生说着，示意护士去准备材料。

医生叹了气，又难得地叫了她的名字，说：“黎之，现在到你决定的时候了。其实，你也可以选择……放弃。”

她为什么不动？为什么不躲？为什么其他人也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像是对待一个件儿一般对待她？

正巧护士过来，她毫不犹豫地接过那几张表和责任书，又向护士要了一支笔，低便签好了所有的字。

还有……什么脑死亡？我要死了？是“死”，而不是“报废”？那又是为什么，在黎之将我带离四合院之后，我会看到这些画面？难、难……

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些画面？我努力地想，可我实在想不明白。

不，不对，时间不对。这画面要更完整，也要更早，这不是她把我从四合院带走之后的事。什么吞咽功能？什么对光反？什么要给我植设备？植什么设备？

我能接受，我想，她也能接受。毕竟，她早就把自己当成机人了。”

“开始吧，”黎之放笔，说，“无论什么方法都好，我只想她留在我边。”

黎之沉默了片刻，又呼了一气，终于说了那个最为艰难的决定：“我绝不放弃，我要她活着。”

“你放心，这一绝对可以到。如果你已经决定了，在这里签个字，我们就可以开始了。”医生说着，拿了最重要的那份手术同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