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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念坐在梨树，看着前的溪，极轻地着手中一片梨叶。

“可我听蠢鱼说过，它生的不冻石湖远在五洲尽，若去会需要踏过一个叫‘毒渊哭海’的地方……凶险非常……”

“他……”裴焱有不好意思。“我嘴突然馋了……刚好他应几位老之请，要去检视妖森的结界……我就让他顺便去最近的人间市集给我买吃的回来。”

裴焱想到无念之前说战后他要去的地方，便问：“四哥是不是打算妖王暗蓟死后，去……”

眸里没有一丝波动，梨树的妖轻轻：“我只想离它再近一些。”

裴焱便静。

低回凄清的曲声犹如声声喃语，回在妖森，裴焱看着远，便觉无尽哀恸散于心。

植于岸岩一侧，盛开的梨似絮舞、似雪落，正于树之妖所的曲调里，无声散落。

一袭蓝衣之妖慢慢行近，伫立在了他后：“四哥来的曲调还是那么好听……”忍不住叹了一气，裴焱续：“就是哀伤得让人想要落泪。”

裴焱叹了句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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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焱看见他角稍纵即逝的笑意，轻轻叹声：“倘若蠢鱼还在，最想要看到的，定然是四哥你多笑一笑……你知，它最喜笑了。”

音低如哑。

裴焱闭目，又睁开，低看满地落。

裴焱便舒了一气：“那便暂时不去他了。”言罢，打了个哈欠。

久久。曲息，人静，满树梨落成了枯枝。

声幽而冷：“此前之战，因他所借虚空扇，我木妖族战死者逾千。此，我不会信。”

似忆起了往事，无念中浮现一丝温柔，寂静喃声：“若得来生再遇它，必不吝笑颜。”

无念静声。随后：“鬼主，可信。”

忽而问声：“四哥觉得罗歙可信吗？”

裴焱走到无念边坐了来。想到蠢鱼，哂笑：“没有蠢鱼，这个仙侠世界确实太安静了。”

无念轻抚手中重又幻化回来的鱼鳞：“你一人来此，孤尘仙君何在？”

“我要去找它。”

无念没有再侧之妖，手中那片鳞纹绮丽的鱼鳞，一瞬在他指尖轻抚，再度幻化成了一片梨叶。无念将它到嘴边，轻轻起喑哑的调。

角微微扬起弧度，无念无声笑了一：“且不说什么凶险……只有妖王暗蓟死魂灭，我方有可能去找它……倘若战死，倘若与之同归于尽，便也不必再言。”

顿一瞬，裴焱又：“但我信鬼王。鬼王陛既承诺他会助，我便姑且认为他不会成为阻碍。”

原就低喑的曲声慢慢消散，渐渐不闻。

裴焱：“我也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