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3/3)

谢怀琤在她对面，眉低垂，修的手指把玩着一只空茶盏，神幽暗难明。姜清窈见状，轻声问：“殿的伤要吗？”

他微微一愣，抬看她。

姜清窈：“我捡起了那支箭，发觉箭尖上有一小片血迹。”她凝视着他，声音愈发轻柔：“殿，虽然你方才并未表现一丝一毫的异样，但你到底还是被那箭矢所伤，是吗？”

她说着，不自禁看向他，似乎想要透过那衣裳看一看里的伤。他被那目光到一般，不自在地转开了，声音涩然：“......只是一小伤而已，不碍事。”

姜清窈沉默着，慢慢从袖中取一个药瓶，放在了他面前：“这是上回殿赠我的伤药，如今我的伤已痊愈了，我想，还是殿更需要这药。”

谢怀琤看着那瓶药，抿了抿没作声。

许久，姜清窈才低声问：“为什么？”

谢怀琤怔了怔，故作平静地：“他毕竟是我父皇，为他挡一箭也是理所应当。”

姜清窈定定地望着他，那盈盈妙目透的目光让他顷刻间觉得自己的一切心思都被她看破，无所遁形。

他放在几案上的手无措地握了握，本以为她会质疑自己的话，却听她问：“这几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又或者，殿遇到了什么困难？”她认真地看着他，“当初我既然许诺了殿，倘若有什么我能够到的，殿大可以告诉我。或许，有我能够帮得上的地方。”

谢怀琤的心仿佛浸了的棉絮，虽然沉重，却也被那汩汩熨得酸楚而柔。她果然这般聪慧，能够准确地察到自己心中所想，与自己心有灵犀。

他本该兴的，但却还是生生抑住了语气。兹事大，在他没有完全把握之前，绝不会轻易将她牵扯来。

思及此，谢怀琤抬眸看她，轻轻笑了笑：“放心，你的话我一直记着。来日那桩心愿想要达成时，我一定会亲同你言明的。”

姜清窈听着他的话，似乎已有了主意，只是不便此时。她，没再追问，目光一转，却看见那边桌案上摆着一只锦盒，里面装着一块玉佩。

她微怔，问：“那是......王妃赠给殿的玉佩吗？”

谢怀琤颔首。

“那今晚那块玉佩......”姜清窈默了默，还是没忍住问了。

谢怀琤没有遮掩，平淡：“那是母妃留给我的。”

他言止于此，姜清窈却明白了。难怪皇帝会在看到那玉佩时现那样大的绪波动，想来他也认了那是秋妃的遗。

只是不知这玉佩究竟有何等意？否则，以皇帝昔日对这对母的态度，他不该有那样神伤的样。姜清窈看向谢怀琤，却见他的神也有些怔忡，似乎在为某件事而思起伏。

她心知今晚之事一定不是意外，只是谢怀琤为何会忽然一改往日沉默的样，破天荒地在皇帝面前这样，以及那块玉佩到底能有何作用，却不得而知。

姜清窈知，谢怀琤不是会因一时冲动便一些事的人。他既然迈了今日这一步，就代表着他心中一定有了谋算。她不愿多问，唯恐及了什么秘辛，便轻叹了一声，想着还是问几句他的伤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