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3/3)

方才，御前的人传了旨意，说明日便要离开行，启程前往一州府。大约是静养了几日后，皇帝心的霾大约散去了不少，没有忘记此行的要目的。

在行的这几日好似一场梦，姜清窈想，自己大约这辈都无法忘记这里了。

她不自禁叹了气，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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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舟沿江而，一日后到了昀州。此地富庶繁华，尤其是夜景不胜收。

昀州城有一条名唤扶摇河的护城河，当年先帝南巡至此地时，还曾亲笔赋诗咏此河。而夜游扶摇河，则是昀州城多年以来传至今的风俗。

皇帝一行人了御舟，改乘了当地官员心安排的游船，在灯火摇曳、暮四合之景中，沿着扶摇河游玩。

游船虽不比御舟那么阔朗，却也比寻常人所坐的船只华丽不少。帝后共乘一船，皇和公主们亦分开而乘，余的官员和人则随其后。

晚间的扶摇河闹非凡。皇帝不惊扰百姓，因此命当地的官员不得大张旗鼓将自己来此的事宣扬去，如此才算是与民同乐。因此，扶摇河畔人涌动，不少人在此放灯、赏焰火，乘船听曲，不亦乐乎。

姜清窈待在船舱之中，透过木格窗看着那绚烂灿然的焰火在蓝的天空中绽放，化作星雨，落满大地。河岸之上，百姓们喜笑颜开，对着漫天焰火和灯许愿祈福。

这艘船上除了她，便只有谢瑶音和闻萱宜。后者喜静，用了晚膳后便待在了自己的屋里闭门不，谢瑶音耐不住寂寞，便寻

到了姜清窈这里，同她一同斜倚在床榻之上，指着那光飞舞、繁星满天的昀州城夜景笑意盈盈地说着话。

“窈窈，”谢瑶音双手托腮，“我都有些不舍得回去了。”

姜清窈笑：“我记得先前猎之时，你也是这么说的。”

她鼓了鼓嘴：“我真的很喜，不论是江南还是北，小镇还是草原。不过若是论起最喜，还是大草原更合我的脾。”

桌案之上摆着昀州官员特意敬献的当地自酿的酒。皇后怕她们醉了，便只留了一小壶给她们尝尝鲜。姜清窈只抿了一小盏，余的尽数被谢瑶音贪喝了去。此刻她面绯红，靠在姜清窈肩上喃喃：“窈窈，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前几日，我无意间偷听到了母后和父皇说话。”谢瑶音的声音有些飘忽散。

“怎么了？”姜清窈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异样，侧柔声问。

谢瑶音静默了片刻，低低地：“父皇似乎有意让我嫁去西凌。”

“你说什么？”姜清窈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忙坐直，抬手扶住谢瑶音，急切问：“陛为何会忽然这样想？让你嫁去西凌，是嫁给那位......赫连世吗？”

谢瑶音昏沉沉地：“除了他，还会有谁？”

她呆了呆，苦笑：“其实也不算是忽然吧。本朝一向与西凌有姻亲往来，更何况如今西凌已平，是时候重提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