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3/3)

皇帝随即看向谢怀琤：“琤儿退吧。”

谢怀琤躬应声，随即缓步离开。他走到外间，还能依稀听见里皇帝与谢怀衍的笑语之声，响彻在阔大的启元殿外。

他淡淡扯了扯，面没什么变化，只静静向外走去。

远离了启元殿，谢怀琤在无人的之上遇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随着那人缓步走近，他唤了声：“严大人。”

来人是如今在翰林院当差的严崖，亦是谢怀琤伴读严彻的父亲。

他本系江南小县县衙的低等官吏，虽颇有才学，但却难得重用。后来，其妻的闺中至秋氏一朝忽蒙圣恩，为妃，皇帝贴眷，为宽解秋妃远离故土的愁绪，特意破例擢升了他的官位，好让严夫人能够居京城，以便时时陪伴秋妃。

在旁人看来，这一切几乎是令人嫉恨的。所有人都觉得严崖是借着秋妃的东风，更是沾了自家夫人的光才有如今的地位，难免有人明里暗里嘲笑他，但碍于皇帝的看重，无人敢轻易心中所想。况且严崖确有真才实学，翰林院后也令许多最初看不惯他的人渐渐真心敬服。

然而后来秋妃失势，皇帝虽未迁怒于他，但惯会见风使舵的同僚便再不会向从前那样对待他了。他原本一片阔朗的前程随之也停滞了。

这些年，严崖显得苍老了许多。他神复杂地打量着谢怀琤，：“见过五殿。”

谢怀琤缄默着，眉低垂。严崖直视着前方，淡淡：“世

事变迁，是人非。”

“大人，”谢怀琤抬眸看他，微微笑了笑，“故人相见，却只人心易变。”

严崖面沉了沉，声音放得很轻：“殿已经了决定？”

“是，”谢怀琤目视前方，嗓音轻而定，“及行迷之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那么，臣可以为殿些什么？”严崖沉默良久，开。

谢怀琤眸底泛起一丝异样的绪：“大人......”

“阿彻与你朝夕相，即便殿不曾明言，他却也能察觉到，”严崖，“这些年，殿受尽苦楚，可惜臣在外，无法施以援手。如今既然殿有此心，臣斗胆言，愿为殿效力。”

谢怀琤的微微颤抖，许久才艰涩地唤：“大人......这些年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怨？”

他凄然一笑：“许多人都说，大人本有大好前程，却被我母妃所累，只能屈居翰林院一个低等小官。”

严崖默然良久，慢慢摇：“何来怨呢？难离开江南，从此幽居是秋妃娘娘的本意吗？”

“不论是她，还是我与人，不过都是这苍茫尘世间最不由己的一粒浮尘罢了，”严崖正，“况且官场风云变幻，哪里是秋妃娘娘所能决定的？我本也不愿贪恋权位，平生所想不过是一家人平平安安，不必日日担惊受怕罢了。”

“殿既有此心，不知如何打算？”

谢怀琤低声说了几句话。严崖先是一愣，随即皱眉，许久才：“臣虽在翰林院，但这些年浮浮沉沉，也有所结。殿所言，或许臣能够帮上忙。”

他淡淡笑：“臣愿尽力一试，不知殿可愿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