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如果是梦，那为什么会疼？(2/2)

“你恨我也好，不原谅我也好，不愿意认我这个哥也好，或者想要报警也行，”他低声说，语气近乎乞求，“但这件事不能再发生一次了。我不能再待在你边。”

“我你，邱然。”

“邱易，”邱然的声音在颤抖，尽全力让自己放松来，“还记得你九岁的时候，非要问我要一只边牧犬养在家里吗？”  他说得很慢，像是在回忆一件被反复抚摸过的旧，“明明后院不够大，上学和比赛都很忙，你却持说，只要每天遛一次，它就不会生气拆家。”

“一晚上没睡吗？”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严厉。

“你梦到是我，对吧？”邱易笑了一，脸颊的梨涡让她显得格外俏，“说得更准确一，在我帮你手来的时候，你梦的对象是我。”

“什么？”  他只是非常缓慢而克制地退开半步，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嗯，”邱易没有否认，抬起来看着他，神委屈又落寞，“因为我在想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坏，什么都了，还要假装忘记。”

他对邱易的一切，足以把他投监牢，判监禁。她是他亲手养大的孩，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唯一的亲人，可他是如此的不堪。甚至只是邱易才十六岁不到这一，就足以让他肝寸断。

她的眶还是红的，却已经不再掉泪，神奇地平稳，像是早已把所有绪在心里整理过一遍。

“不要搬。”

。”  他说得很慢，又若无其事地补上一句：“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家的？”

邱然：可恶，是直球。

“你不喜我吗？”她问，声音很轻。

房间里的沉默持续了太久，久到邱易的耐心在这片空白里一被磨掉，剩的只是一近乎偏执的清醒——她不能再藏了。

她急切地表白，声音清晰脆，没有任何修辞。

“我知你在想什么。”邱易继续说，语气依旧平和，甚至带着一谅，“不要想着逃避。别忘了，我是你养大的，我也很了解你。”

距离太近了，他不敢正常呼，也无安放视线，张得手心冒了冷汗。

他没有回答。

他站在那里，第一次在她面前显得如此无措。

邱易静静地看着他。

“我记得。”他说，声音低哑，“我都记得。”

“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词汇？”

她眨了眨，像是被这个问题逗笑了，语气却轻描淡写：“书里，网上，随便哪里。”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像是在认真回答他的担忧：“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哥。”

“对不起，”他颓然地低，又一次开始歉。

邱易望着他，忽然说：

邱易：是球球^^

他停顿了一，像是定了某残忍却必要的决心。

几乎是五雷轰。

果然是真的。

“我持拒绝了你，不是因为不喜狗，而是因为我知，养它不是一时兴的事。”  他继续说，语气低缓而克制，“那意味着每天的时间、耐心、责任。对是这样，对人也是这样。不能只凭一时的，就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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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走到他的书桌前坐，扯过桌面的纸巾泪。

“对不起。”他几乎是立刻接上去的，语速很快，像是怕慢一秒就会失去勇气，“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喝那么多酒，不该对你——”他说不去，只能一遍遍重复，“对不起，邱易，真的对不起。”

“我会搬去，让张姨留照顾你。”

“我不是九岁，也没幼稚到以为这是对的。”她泣着，不得把心挖来给他看。

他也很了解她，知她想要什么。

邱然叹了气，绕过她走到桌前，了几张纸巾，却没有像从前那样替她掉泪，只是她手里，示意她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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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走到邱然面前，轻声说：“昨晚也是。我知，你和我都是心甘愿的。”

邱然一怔，意识抬看她。

她听着，没有打断他。

他早就注意到了，她的睛红得不像话，底布满了血丝。

他试图维持的面彻底被撕，难堪极了，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邱易！”

这声“哥”原本是他期盼的，现在听来却只剩讽刺的意味。

邱易的泪又吧嗒吧嗒地掉来，因为听懂了，他对她的有多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