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2/2)

许命之在南方。

祝无邀重新闯回了风暴中，她手持无锋剑、拦了所有向黎城的飓风。

这是她心心念念，期待了很久的许命之，这是祝无邀走遍江湖、想要找到的东西。

直至重逢时。

她与她都太过轻狂。

叶小舟重伤垂亡，祝无邀赴死而来。

像是一把枯败的枫叶。

她得到了。

兜兜转转，总是不相逢。

心存侥幸者有悔。

属于化神期的威势轰然散开。

于是多年之后，换成叶小舟守在了黎城前，手持弯刀杀向阙派，替了祝无邀的位置，要将她推死局。

从此，十万飓风、惊雷骤雨加。

铜钱被她握在手中，祝无邀合了满是血的手掌。

江湖神算。

祝无邀望着挡不住霞光的枯枝，叹了声，当年这棵榕树枝繁叶茂，五十来年而已，竟已枯死。

这枚铜钱，方落。

祝无邀携付山同去，落不明。

可逝不可陷，可欺不可罔。

无锋剑鞘。

铜钱在坠。

天底，有谁会为卦修起卦呢？

于是，不知何时得来这枚铜钱的叶小舟，与祝无邀总是难以相遇，她们一次次肩而过、像是命运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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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抛起的那枚铜钱，如同蝴蝶翻飞。

当年矿场中，祝无邀为了将叶小舟推死局，曾经许给她一卦，编了则卦辞——

枯树。

祝无邀不再惧怕。

翻飞之间如同命运变幻不定，祝无邀望见了几十年前、与叶小舟初见的那个月夜，她想到了将铜钱随手扔时的豪与无畏。

这句话却不是说给付山听的，而是说给此方天地。

一卦一文钱。

东极城郊外。

在叶小舟抛起这枚铜钱时，当光影跃动在她的指尖时，祝无邀的命运，会随之变动吗？

「若我的命运，与这枚铜钱相连。」

与一卦有关。

被叶小舟无数次抛起、接住。

风暴之中，有人泣不成声。

“现在，我愿意死了。”

闯过了数十年的月光，飞舞在风暴之中落。

祝无邀攥了手中的铜钱，垂眸看向怀中、气息衰弱的叶小舟，抱着这即将破碎的躯，踉跄站起。

铜钱在灰蒙天地中翻飞，上面沾的是叶小舟的血。

剑意浩浩、似秋不竭，黎城树枯叶落，风袭来，飒飒作响，有如红尘颂声。

是卦修与许命之缘浅。

沉火在灰犹未灭，壮心此孤剑鸣。

彼时年少。

在狂风骤雨中，格外大的祝无邀、寻到了一个无风雨的角落，将失去意识的叶小舟放。

那时，谁也未曾料到命运的波涛诡谲。

月光中女狡黠灵动，耀武扬威、威胁着祝无邀，恶作剧般从窗一跃而；而她初生犊不怕虎，向命运叫嚣，将无知当幸运，只当天没有能难倒自己事。

却不是祝无邀给旁人算的卦，而是要有人、来为她这个卦修起一卦。

“你会活来。”

尘随去，月逐舟行。

————

幻世尽数葬送，抢了垂死的叶小舟，但祝无邀没办法将她救活，天不全，叶小舟赌输了这局，于是，没有命数的她、再无容之地。

她取铜钱、买了小女孩儿的蹴鞠，于是——在她握住铜钱那一刻，命运被握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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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叶小舟，不过是月幻影。

她还给了祝无邀一卦。

远方，有倦鸟归巢。

「无敬无畏，不礼不法，这一卦可得大自在。」

“我不要了……我不想要许命之了……”

些人，初见时便昭示着结局。

她与她哪里缘浅。

如同当年镜中早已批示的命运。

她这样说。

似是疲惫不堪，于是转为躺平。

铜钱近在咫尺。

有人持断剑蹒跚走来，她的影有些狼狈，跌坐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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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付山面前，她突然变得平静。

红裙似火，这把火即将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