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平糖(3/3)

，衣袖被人极轻地拉了一。

藤原信不知何时已悄然挪到了这里。他脸依旧涨红，神里却没了之前的慌，只剩一近乎孤勇的恳求。

“小妹妹……”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又因张而微哑，“求你……帮帮我……”

他飞快地从宽大的袖袋中摸一个用淡紫和纸心包裹的小包，上面系着同的、打着巧结的丝带。他迅速将小包绫手中，指尖冰凉微颤。

“请……请务必给朝雾魁……”他急促地说，目光恳切，“就说……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仰慕者……一心意。”

他调了“无足轻重”，带着自嘲，却又无比认真，“千万……别让旁人看见。”

绫垂眸，指尖隔着薄纸能清晰受到里面颗粒状的。她不动声地将小包拢袖中，微微颔首：“是。”  动作畅自然，完符合一个新造的恭谨。

回到相对僻静的茶室，绫借着整理衣袖的间隙，飞快地展开纸包一角。

几颗晶莹剔透的金平糖躺在柔的纸间，在昏暗光线折玛瑙般温的光泽。糖纸侧，一行清隽飘逸的字迹映帘：

恋はうめが  香に似たり

寒ければ  寒きほどこそ

匂ひまされれ

(暗恋如梅香，愈寒愈芬芳)

绫的手指轻轻拂过墨迹未的字。这是贵族间蓄而的表白，以寒冬中愈发清冽的梅香，比喻在压抑中愈加炽烈的。

她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本泛黄的和歌集，想起母亲曾告诉她，这首诗诉尽了求而不得的真心。

等待片刻，绫寻到一个朝雾独的间隙。她端着茶盘上前，借着躬奉茶的姿势，宽大的袖巧妙地拂过朝雾的手腕。那小包金平糖，便如一片轻盈的落樱，无声地了朝雾墨绿的广袖。

朝雾端茶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甚至连睫都未曾多抬一。唯有搭在膝上的左手，指尖极其轻微地在绫的手腕侧了一，快如蜻蜓。绫心领神会。

宴会终散，喧嚣落幕。绫被唤至朝雾的闺房。

熏炉里余烟袅袅，空气中残留着清冽的沉香。朝雾已卸去钗环，只穿着一件素白的寝衣，如瀑青丝披散肩，洗尽铅华的脸庞在烛光显一脆弱的丽。

那包淡紫的糖包，被随意地丢在光可鉴人的黑漆妆台上，像一件不合时宜的玩。

“打开。”朝雾的声音带着一丝沐浴后的慵懒，却依旧没什么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