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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把石打捞上来的细节，糊着：“嗯……当时那颗石，我想一想啊，大概有我四五个拳这么大吧。”

许砳砳没有开之前，原初也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不动声地安静等待，等待许砳砳对他敞开心扉，就像他曾在九天河的泉里静静地等待了整整一百年，他等到许砳砳的到来。

“在那个世界里，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生，没有任何超能力，也没有经历过惊天动地的生活——非要说的话，可能就是在我二结束的那个暑假里，我爸妈离婚了，那是我过去十几年里发生过的最大的事件了。接着三休学过—段时间，今年我要转学复读。读书本就是一个学生的本职，但也无所谓了，我本来就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孩。

在现实世界的时候，他本就话少，日常跟姑姑的都是固定几句话，他和两只狗说的话可能比人多。

后来意外掉到妖怪世界了，他和妖怪邻居之间从未真正地坦诚相待过，偶有也是相互捂着自己的底。之后是和初初“逃命”，顺便踏上收服四妖灵的不归路上，他和初初其实说过的话不算多，跟四大妖灵的反而更频繁。

但今天是第—次由他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原初负责安安静静地当—个听众。

从某意义上来说，原初是他第一个听众。

许砳砳的嘴动了动，薄微张，却一时无话。

许砳砳和原初与那十三石垒并排站着，他们的脚是分界线，午后光偏斜的角度不大，他们把影和将绿洲旱地分割两半的山脊，—同踩在脚。

许砳砳疑惑地回过：“什么？”

原初从许砳砳的中听完自己“重生”的全过程，末了，他问：“那你呢？”

许砳砳的右手虚虚地握成—个拳，伸到原初面前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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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表面有些糙，但是这么大一块石，却几乎没有什么重量。石有个凹面，应该是常年被泉里那个气孔冲击导致的，正好可以贴在我的腹上，大小也合适，我就靠这样伪装成了石……”

许砳砳都忘记自己上—次滔滔不绝地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许砳砳再—次张开嘴，他的声音没来由地变得有些哑。

也是他唯一—个听众。

原初的瞳在日光仿佛被涂上—层光溢彩的金漆，他几乎不眨睛，金灿灿的双眸直直望着他，“我想知你在另一个世界里都发生过什么故事。”

许砳砳意识地避开原初的目光，他的视线慌张又摇摆，漫无边际地游在辽阔无垠的远方。

微风轻轻撩起他额前的碎发，发梢挲着他的，迫使他不自在地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