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2/2)

他还想说什么。

敌军本就士气低落，此刻再见援军，早已无心恋战、纷纷逃散。

他想说澹台，其实这世间万人万，好的那么多。你也可以找个谁陪在边，护着你懂你怜惜你，心疼你这么多年受的苦和委屈。

天真又执着。宴语凉知，这个人从小就是这么个。

那天晚上在山坡上。澹台说过，他在异乡这么多年，唯一的安便是千里共婵娟，看着大夏一天好过一天。

他摇摇坠的想吐，澹台泓扶了他一。他努力稳住缰绳，艰难抬，只见前明亮的双眸之中千言万语。

只是想想那个可能，心脏就在痛苦地碾压嘶叫。

只：“阿凉，叶里。”

己不像澹台轻轻松松什么都会，恨自己没有他的本事笑一笑就什么都有。

而如今时光荏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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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天，他可以将澹台泓多年潜伏北漠的功绩昭告天。

因为澹台泓有更想要的东西。

果然很快，敌军的混伴随着大夏援军大旗招展。

“你要去哪？”

“那你多保重。”

可澹台泓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要去更远的地方，继续默默为大夏事。从来无人让他潜伏，是他自己选的路，澹台氏那么多年在大夏造的冤孽和伤痛，他想要一己承担。

终有一天，等到他问心无愧、心清白光明的那一天。

西域语里的袖琴，也是“终有一日还能相见”的意思，他在跟他别，他要走了。

澹台泓：“不知，许是瀛洲，或者胶南，也许会去落云。”

这个人一直是大夏沉默实的梁。从宣明帝时代的庄薪火、师云与夏侯烈将军，如今是岚王、师律与夏侯将军。老将军一直不变，经历过最好的时代与最坏的时代，一直默默守着这片疆土。

不敢再想，专心杀敌。

首先，澹台泓的表字是他家里人给他起的，不是宴语凉给他起的。

宴语凉回去以后躺了三天。

很多晦暗复杂的，连岚王都未必知晓的事……那些回忆在脑海里盘旋，连带就连周遭景一时间又有些天旋地转。

宴语凉边多人护着，自然没事，只是很疼。

“愿大夏盛世和平、万国来朝，到那一日再相见。”

澹台泓：“阿凉，你怎么了，还好么？”

澹台泓：“嗯，一定。”

再相见他却万分庆幸自己不是他。

再者说，这首诗也是古人写的挂在文华殿上，也不是他写的，他不过是拾人牙慧。

但他有朝一日会回大夏的。

夏侯烈老将军已经击败了月小王的军队，一路追了过来。

他刚才突然囫囵地又想起来了一些事。

这万里江山那么好，除了恢弘万象的华都，还有万紫千红销金窟的江夏、大漠繁华的贺兰红珠、皇太弟治理得景富饶的洛京……很多很多地方可以去。

但还真不是。

庆幸自己爹当年虽然飞扬跋扈，但到底个忠臣。否则，他是否也会同澹台一般负千古罪臣之的枷锁，想要回去的地方再也回不去，想要陪伴的人再也无法陪伴。

他难受又虚弱，一个劲抓岚王的衣服边边。岚王抱着他不断替他额角。

但他没有这么说。

“日月不可及，山风怀中”，澹台泓的字是“朱明”，而他后来给了庄青瞿一个“岚”字，此等巧合一首诗。听着就仿佛澹台泓是他抓不到朱砂痣白月光，而庄青瞿退而求其次怜取前人一样。

是最信任的挚友，绝无其他。

又或者，若澹台泓不想背负着澹台氏的罪孽，那只要换个份回大夏就可以。

可他也知，澹台泓不会愿意。

宴语凉哭笑不得。

“岚岚，疼……”

他疼，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不适，就是一大堆糟糕的记忆伴随着剧烈的眩。

“药草……”

没关系的，他们能赢。不用抵挡太久，援军要到了。

无数糟糕的回忆里，好歹还有零星让他欣的地方。

“阿昭放心，药草都在。”岚王亲了亲他的发，又咬牙，“次再敢跑饶不了你！”

那一刻宴语凉想了很多。

“那澹台，叶里。”

至少他此刻已经能清清楚楚地记起，他跟澹台之间，确实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