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3/3)

唐九宁避开他的目光，手指不停转着酒杯：“公主何等尊贵的份，我这鄙低贱之人，还是别见了罢。”

江珣挑眉，戏谑：“别太看低自己了，若是放在万窟，都得喊你一声‘尊主’。”

“……”唐九宁哑无言，她觉得江珣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陷阱，像是专门在她脚挖了坑，就待她一个不留心掉去。

她笑了两声，只好举起酒杯一闷。

画舫无人作，借着灵力一路缓缓而行，一圈圈波纹在面泛起，河灯相互轻撞，烛火晃，悠悠地开一条路来。

舱布置极雅，小榻书案，珠帘屏风，有茶有酒，有书有棋，大概真能在此消磨一晚上的时光。

唐九宁和江珣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她喝了好多杯，酒气上涌，脸上一阵阵发，便控诉了句：“江大公怎么骗人呐，这酒是喝着没酒味，后劲大着呢。”

低一看，江珣面前倒着的一杯却还没动，再抬看他，漆黑的眸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江珣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晃了晃：“因为喝了酒，才会说真话。”

唐九宁的心微微一动，面上却不动声：“你怎么不喝？”

“我酒量不好，怕喝得迷迷糊糊，就被你骗了。”江珣还是看她。

他说得不明不白，唐九宁的心却渐渐冷了来，聪明如她，哪能听不江珣话里的意思，再想到之前聊的话，看来他已经察觉到了。

今日不是为她准备的惊喜，是他心准备的鸿门宴。

唐九宁仍想装糊涂搪过去：“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被我骗。”

江珣一将杯中的酒饮尽：“人总有一时糊涂，又或者……”他盯着她，漆黑的里分明无甚波澜，却沉甸甸的。

“心甘愿。”

“噔”的一声，酒杯放回桌面，像是什么东西落地，又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唐九宁装不去了，她一动不动，目光盯着江珣手中空空的酒杯，一时间无话可说。

“你腕上的红莲，颜好像淡了些。”江珣又蓦地开。

唐九宁微讶，她没料到江珣连这个都知。想来他思虑周全，怕是有备而来，不知这静谧的河之，是否藏了埋伏？

一丝狠厉从唐九宁里闪过，她稍稍握拳，今日只怕不能善终了。

江珣却忽然抓住唐九宁的手，大拇指狠狠碾过那朵朵红莲。

“唔。颜淡了便不好看了。过来，我给你画一个。”说罢便拉起唐九宁往书案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