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3)

尽……尽有太多的证据证明，奥托·海因里希的叛国罪和弑君罪，但其实他们心底并不是那么定地觉得奥托·海因里希会承认罪行——直接，他们本不觉得海因里希会死。

全完了。

海因里希垂在侧的手隐在袍袖。

父亲的血又一次在他的手背上，蛇一样冰冷地爬过。

那是排山倒海的声浪，是让所有固守古旧荣光的人发自心畏惧的声音。

在惊愕中，他们听到有人比自己更惶恐的声音。

光掠过他的脸颊，那是一张很英俊的脸，五官鲜明，骨骼因清瘦而起伏明显，光掠过时留的光影古典而沉静。如果摈弃“海因里希”这个蜚语和罪恶太多的姓氏，贵族夫人和小们会乐意于轻柔地去亲吻去抚，但扣上“海因里希”这个姓氏后，它们陡然变成了令人退避三舍的冷。

现在，一切都完了，全都完了……

审判开始前的气定神闲从他们上消失得净净。

“我罪无可赦。”

除此之外，还有安洛等人遏制政变的功劳再前。

关于这场审判，很多人早就好了如何借助女王庇护海因里希，限制王室权力的准备。

“我没有请求。”

他们既然无法对抗太，那最好的办法就让太染上尘埃。

只是偶然地，在微冷的风过时，会突兀地想起。

海因里希，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否则他怎么会不加辩驳地承认了一切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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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本没有人会相信安洛等人是真的于对女王的效忠才背叛了东伯克利贵族们！双蛇家族惯用的伎俩不就是“从不将放在同一个篮”中吗？安洛的指控，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海因里希保存实力的把戏。本没有人相信，双蛇的一个蛇，会与另一个真正分裂隔离。

东伯克利贵族的几位代表颓然坐，他们脸惨白，嘴颤抖着，本不敢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一片嘈杂喧哗中，大厅中法官和陪审员们着黑衣，如群鸦般立着。海因里希看着象征女王的剑。

与去年的神判不同，天国之海大决战的胜利，让女王在军队中建立起不可摧的权威。神判仅仅让女王的王冠不至于跌落，天国之海升起的太却让女王有了所向披靡的刀剑。任何一个人，走在街上，都会听到人们的呼女王陛的声音。

这些被称为“帝国鬣狗”的东伯克利叛贵族可以说才是最不希望海因里希被判死刑的人——比任何人都来得实心实意。只要海因里希没死，他们就能够咬死不认罪，就能有一线生机。

……曾经……在很久前的曾经，真的有过一双手，肌肤透明得像雪一样的手，轻轻地碰过那些起伏的光影。

“不！这不是真的！”

奥托·海因里希有着女王隐晦的庇护——照久以来的审判程序，在涉及叛国罪和其他重罪的案件中，被告者被绝对禁止拥有辩护律师。[2]可女王破例特许海因里希拥有两名辩护律师。

可是，海因里希，海因里希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简单地就认罪了呢？

他罪无可赦。

陪审团同样一片愕然，他们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是奥托·海因里希。

他的认罪判了他们死刑。

可以说，他们是打心里希望女王选择庇护海因里希的人。

但那也是很久以前了，久到已经被埋葬了。

…………………………

举座哗然。

……………………

海因里希抬起。

所有人的心都地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