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3)

“死亡并不是终结。”雎安举起手，手指指向远城外的方向：“那里还有你幸存的信徒们，他们不明真相且心怀仇恨，可能已经是凶手，可能即将成为凶手，可能会像这般惨烈死去。能救他们的只有你，你是他们的神明。”

他习惯与人说话的时候平视对方，虽然现在已经看不见，但仍然会尽量如此。

昏暗的光线照亮了鲜血染尽的街，雎安慢慢走向商白虞，跨过那些散落于地的臂膀躯，在商白虞的面前站定，然后蹲来。

，她也被满街的尸惊得怔住，不由地停脚步。

商白虞坐在地上泣，他迷惑地看着面前的雎安。相比于愤怒的那位姑娘，这个气质不凡的男人一直很少说话，他有些畏惧。

雎安的神空阔却安定，没有鄙夷或者厌恶的神。他安静地听着商白虞分辨，然后伸手去住对面的肩膀。

顿了顿，雎安浅浅一笑。

商白虞慌张地摇，他嗫嚅：“我不是……我是假的神……我不到……”

商白虞怔了怔。

商白虞摇着，他绝望地悲泣：“我不知……我不知啊……他要么在一片黑雾里……要么纵纸人……我什么都不知……”

他手的肩膀正在孱弱地颤动着，正如它懦弱的主人。

这扳指，是那个了她一刀的老人手上的，他差一就要逃来了。

“可是我……我什么都不会……我不能呼风唤雨……不能石成金……我不是修士……我就是个凡人。”

“我知我罪孽重……你们杀了我罢……”商白虞低低地说。

雎安，说：“幸存的百姓都已离开白帝城，贺公也已经停止召鬼，将城中的恶鬼除尽便好。思薇她……”

“天上真正的神明又如何呢？修仙修的修士，动辄呼风唤雨御剑而行，辟谷饮寿不衰，离神仙越近便离人间越远。终有有一天他们飞升成了神仙星宿，怕是早已忘记了凡人的衣住行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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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便横着一黑衣的尸，已经被恶鬼噬咬以至于四肢枯瘦如柴，血模糊，不辨容貌。他的拇指上着一个熟的扳指，即熙蹲来拎起那手指。

一白光袭来，刺破商白虞边恶鬼的。那狰狞的恶鬼慢慢倒去，雎安站在恶鬼后，收回剑。

他额上星图亮若星辰，蓝的衣衫上沾满了血迹，银白的剑上，殷红的血顺着剑滴来。

雎安的话停了停，他和即熙一样察觉到思薇了什么，便拍拍即熙的肩膀，让她先去找思薇，这里给他。

“我是天机星君雎安，你或许听说过我的名字，我也是凡人。”

“雎安！”即熙唤，跑到雎安边。

又是什么都不知。

即熙转看向商白虞，他已经被吓得面无人，惊慌地攥着即熙的衣角。

“我们永远不会成为神明，

“到最后你仍然要放弃你的信徒，独自逃跑么？”雎安平静地说，“你想死是真的因为羞愧，还是因为恐惧？”

“而人世间受到尊敬和信任而被称作神的你，或者我们，以双脚行走世间，吃五谷识悲，生老病死一一尝遍。”

雎安沉默了一会儿，淡淡说：“你希望我们杀了你？”

晨光初现，夜将明。

即熙扯过商白虞的衣襟一把把他扔在地上，她指那满地的尸骸说：“你不知？你的信徒，这世上完全相信你你的人，就在你的不知里稀里糊涂地惨死。剩的人们还要继续在你的一无所知里，继续仇恨继续杀戮。商白虞，你有没有哪怕一次为了这些人鼓起勇气，真正为了他们着想一次，反抗一次？”

“神明并非自己成为神明。法力的人只能称之为大师，大能。因为人们的信任和信仰，才会有神明。你就是白帝城的神明，所以你要承担起作为神明的责任。”

商白虞缩在墙角，他绝望地看着周围近的恶鬼和满城尸，抱着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们……你们杀了我吧！”

“我问你主是谁，现在在哪里？”即熙一字一顿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