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章节(2/10)

后来常常是白天冷淡得很，每每夜人静时，少年偷偷去寻她，偶尔带她去书房，可多数时候抱着她飞上屋看星星，晚风轻拂，一双各自孤独的背影彼此依偎着。

一晃八月十五，京都的圆月儿悬挂中空。月洒清辉，晚风和细，院落的墙上映着婆娑摇曳的竹影，好似一幅墨竹图。金桂的清香飘悠悠啊，前厅传来少年一家朗的笑声，她不禁想起曾经的家也似这般闹，如今是人非，却是语泪先、泪先啊。

“你不好奇吗？你家人——”他言又止，觉得不便揭人伤疤。

“阿勉！”她将痛苦万分的少年揽怀中，心里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啃般，难受。

可来这府上许久不曾听说少爷有什么弟兄，府里的妈曾怒瞪她，信誓旦旦地说：“荒缪！我在府上了十载从未听说这府上有第二个少爷！不想掉脑袋莫要再提此事！好好活！”

朦胧泪里她瞥见阿勉嘴角鲜血吐，沾了她满手。

“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依靠——”他牵起她的手，抹去她两行清泪，郑重地诉说着。

少年瞧着她纤瘦的影，在柔和的月光，有些孤独，有些凉薄。

她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始终没有醒过来。

“你骗我！”她锤着他又好气又好笑。

她微微，得亏夜遮掩了一切，否则自己羞红的脸要是被瞧见了可不好。

“嗯......刚好扯一些事来，对我重要的，想着或许有些关系，能否从中查端倪，便去了。”他其实还有话藏着，或许这事对她也很重要？

少爷用余光瞥了两，搁书本一脸疑惑地望着她：“我不曾过什么，你说要谢我，是何缘故？”他拿过荷包仔细端详，便是扔给她：“拿回去吧，我不需要。”顿时她心里凉了好一阵，大好的兴致仿佛被一泼冷浇了个净。她回过神来捡起荷包，缓缓开：“便是要多谢您这些时日对我的照顾，陪我剪蜡、看月......也谢谢您愿意将我视为知己......”她尚未说完，少爷一茶险些没来，很是无语，好笑着：“噗......小丫好好活，工钱我叫大母多给些便是，莫要胡思想、自说自话那些个不着边际的事......”

这晚她迷迷糊糊中来到一院，黑灯巷，偶尔乌鸦叫两声打破了寂静。门了半腰的杂草，那牌匾上写着“别亦阁”。想不到这府中尚有这等荒废之地......寒冷的夜风刮得地上的枯枝落叶嚓嚓响，她打了个寒战，有些瘆人。

“少爷......我——”她正要提起白天的事，却被少年一指住，他在耳边轻轻告诉她：“以后只有你我二人时，就唤我之勉可好？我希望它成为我们的秘密，不想他人晓得。”

“这里不安全，以后莫要再来......”少年轻抚过她额前的发丝，语气有些严肃。他焦急地拉她去了别，七拐八拐隔的很远，似乎在隐瞒一些事，不想让她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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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吓个半死，阿勉迅速凌空抱住她，倏地落地。

说时迟那时快，阿勉忽然捂着痛苦地着，死死握着她手，额角青突起，豆大汗珠往外冒。

“阿雪，你家父可是姓杨？”少年将她有些寒凉的手捂在手心，她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血！噗——”阿勉笑了两声，随即从怀里掏了把扇来送给她。

“嗯，你怎么知的？我并未向人提及我家里的事。”

后来她找了个机会向少年表达谢意，绣了荷包小心翼翼递给他。

“然后你便好奇去看看，这一瞧就发现了我？”她看看月亮又摸摸这屋上瓦片，有些凉。

人有悲离合，月有晴圆缺。

突然，一只手倏地拉过她，慌忙中扑他怀里，温的贴着她的脸颊，那宽大的手掌手心里的余温将她的心一并了去，有些砰砰，耳朵也了。

“哈哈......谁叫你满不在乎的样！”他嘴角血渍，得意洋洋。

少年带她飞去城外一棵白桦树上，坐在树上看星星。

“嗯？你能什么事，这不好好的么？”她疑惑着，忽然脑里闪过一个激灵：“哈哈，你要是事了，我直接把你裹起来拿去喂——”

不敢相信先前意气风发的大活人这么短时间里就去了，她一时伤心过，不小心突然树。

“其实好奇又如何，我只晓得家父枉死，我无依无靠，能如何？”阿雪缓缓起，踩着瓦片咯吱响，双手圈起月牙，喃喃：“好比这月亮，残了便是残了。”

唔，那日屋同自己说的话只是玩笑吗？又或者，她觉少爷很是反常，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般。

竟是殁了。

“我......我其实生来便有顽疾，大夫曾断定我活不过十七岁——最近越觉疲惫，时常咯血......咳咳......一想日后你我天人永隔，委实惶恐......阿雪，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这最后一次相见，我......死而无憾了。”说完手一松，便这么殁了。

我便是你的依靠。

少年瞧见后院里她孤零零的背影，上前安，拍拍她的肩膀。

了，也是少爷救的自己，为何装作不熟——也许是怕白日里让人瞧见了说闲话，毕竟是不好的。

“若我有什么闪失，你可会担心？”

“无妨，那日我去城南办些事，途中一直听人议论一杨姓人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嗯。”她答应，“之勉......阿勉......”听到阿勉的一刹那，少年将她手握得更些，很欣地笑了，梨窝染上了脸颊，看得她愈发脸红；白天的悉数冷落早已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