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3/3)

“命运之箭”附带一定的必中效果,那可是连加百列都没躲过去的。

李斯特刚刚被草莓亮的心气就像瓢泼大雨的火星，连丝烟都没冒，凉透了。

其实最让他灰心的还不是临到的大祸,而是敌人手里那件已经无法诉说自己生平的“违禁品”。

极乐一级和二级相差如云泥,驿站就算把他的“知觉扭曲”放大十倍、一百倍,李斯特也到不了二级。因为二级的极乐是能构造全方位真实幻境的，即使在圣地也相当稀少。

“极乐”比其他方向更脆弱，必须是极优越的才能得到培养,而这条路又分外难走。因为偏向神，极乐们总是需要更多的灵和天分,又因为缺少自保能力,他们必须有足够的运气……对无数不幸觉醒了极乐的秘线人来说,那条二级的门槛犹如天堑,每一个成功迈过去的，都会成为万千后来者仰望的山。

而“山”就这样草率地成了血族手里的伞架,用来对付同胞。

“李斯特！”草莓在尖叫。

李斯特听见了,可是他从神到都提不起力气逃，只能睁睁地看着那必中的箭现在边。

连离他最近的艾瑞克都已经鞭莫及。

艾瑞克目眦裂,恍惚间,耳边依然回着方才两千的话：“你是神秘！”

小小的匠人学徒大概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艾瑞克知，这是驿站让她带给自己的。

艾瑞克早就隐约摸到了二级的门槛，始终不得要领,在河中驿站休整的时候,他闲来跟驿站请教过。

驿站从来不去训练场,日常像坨加多了的泥，逮哪往哪一糊,说来的话果然也很玄。

他想了想，说：“你记住你是‘神秘’就行了。”

“啊……那不然呢？”

“历史和文明都被扭曲了，‘神秘’作为一条路线，却穿越遥远时空传至今，你想象不到它的源有多大。别说血族那些‘这爵那王’的，莉莉丝复活，大概也只能给她提鞋。”

艾瑞克心说这里怎么还有人称，说得跟你见过似的，忍不住问：“多大？”

驿站的目光看着很远的地方，说话时表有怪，像怀念，又像牙疼：“有灵魂的地方，就是疯……‘神秘’的统治区域。她甚至不需要智慧，只要有一颗基础的爬行动脑，就得被她摆布。她只能杀，无法收监囚禁，否则哪怕她被封闭五、束缚到发丝、关无人区，也能靠藏在沙尘蜥蜴推开地狱的门。这就是‘神秘’的终极。”

“太远了，我不想知‘神秘’的终极，就想知‘神秘’的二级什么样。驿站你不吗，麻烦蹲低，用我们凡人的视角看看呢？我说你是不是忘了，摸不到三级的边，本没有‘知觉扩张’，还别人的灵魂……我连别人说我坏话都听不见。”

“说你什么还用听，自己心里没数吗？所以我才说，是‘哪怕被封闭五’。”

“啊？但是第六……也太玄了吧？”

“艾瑞克啊，”驿站叹了气，“你要知，‘万卸力’并不只是一火能力，那是一陷极度悲伤和绝望时的表现。当你使用这火能力的时候，本质是想通过共振，把别人拉这样的绝望里，让你的悲伤像病毒一样传播——‘卸力’不是放松肌的麻醉剂啊，老哥，你是在谋杀‘意志’。”

“呃……听着确实怪燃的，但对我们这个方向很难，总觉我们这方向的人都垂丧气的，振奋不来……果然，前期还是‘愤怒’的路更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