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3/3)

已驾鹤西去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姜清窈听着他微微颤抖的声音，心中不自禁涌起一伤。她默了默，柔声：“殿节哀。老先生临终前能够见你一面，应当没有什么遗憾了。”

“窈窈，”谢怀琤唤了她一声，“那日我看见病榻上的师傅，险些不敢认。我记忆里的他，分明一直是笑呵呵的，带着慈的笑。”

“师傅生了一张圆脸，笑起来时睛会眯在一，”他喃喃，“可那日病榻上的他已没有半分力气再向从前那样对我笑了。”

“我握着师傅的手，那双手曾教会我如何握笔、如何落笔，曾经手把手引着我练字，可如今却枯瘦如柴，失了温，”谢怀琤一气，语气中已是哽咽，“我只能睁睁看着师傅的手日益冰凉去，最终没了气息。”

他说着，肩膀轻微颤抖着，抬手捂住了脸。姜清窈鼻一酸，对那位老先生，她也有些不甚明晰的印象，记得那是个胖乎乎、笑眯眯的老儿，总是满脸和气。

在秋妃故去后，或许只有林穹给了那时的谢怀琤难得的温和关怀，让他能够一直安稳地待在萤雪殿念书学。甚至，他离开后，依然不忘嘱咐后来的人，善待这个苦命的皇。

“老先生看到你如今的境况会安心的，”姜清窈上前轻轻覆住他的手背，“殿，我记得，林老先生最笑了，他绝不愿看到你这般伤心。”

“窈窈......”谢怀琤缓缓松开手，那双蓄满雾气的睛看着她，尾嫣红，沁了几晶莹，“母妃、师傅......那些关心我的人，全都一个一个离开了。”

“我......只有你了，”他轻轻捉住她的手，神怔怔，“窈窈，往后再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第61章 轻吻 灼的不容抗拒地压了来。……

“我会的, 我会一直在你边。”少女的声音轻柔如，语气透着万分的定，让他涩的心涌过, 一颗空无所依的心终于落到了实。

在两人相距极近的这方寸之间，她的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了过来，如日, 让他僵的缓缓回温, 麻木的四肢有了觉。

幸好，这灰暗无比的人世间, 他终究还是有所留恋的。

谢怀琤抿去角的，地抱住了她。唯有怀中的人, 是他往后唯一的希冀与牵挂。

他想着, 缓缓阖，贪恋地嗅着她发间的香气。那栀幽微宜人的香味如梦似幻，勾得他神思恍惚, 整个人被那又轻又的气味拥抱住, 如落云端，如坠烟雾，这几日所有的疲惫和痛楚纷至沓来，化作一团无边无际的黑暗, 顷刻间将他的意识彻底吞没。

......

信。

日，梨开得正好，漫起一丛丛、一树树馨香。绵绵风轻拂过枝，惹得那雪白的颤动着，扑簌簌落。

树，女着一杏粉衣裙，沉默地立在原地, 望着那零落成泥的，眉宇间浮起一丝痴痴的怅惘。她伸手，指尖轻，拈起一片尚未染尘的，轻轻贴上角。她的与那雪白的映在一，愈发显得苍白。

“母妃......”谢怀琤以为自己现了幻觉，不由得颤声唤，意识走近了一步。

然而前仿佛有一无形的天堑，他注定无法离她更近。女徐徐转，她的面目很快被满树梨遮挡住，谢怀琤看不清她的神，只听见她一如既往柔婉的嗓音：“琤儿，从前我在江南时，家中也曾着这样一株梨树。每年日，我都满心喜地盼着它开满树的。可在我离开的那一年，它却彻底枯萎了去。”

“如今，我也要如信的这株梨树一样，无声无息，归于尘土了。江南是我的故乡，可惜今生今世我都再无机会回去了。琤儿，来年开之时，若是可以，你一定要替母妃回去一趟，替我看一看那棵梨树是不是已经被人砍伐了去？”